【前世留痕】在【北】野人谷的戈眉

戈眉 · 发表于 2014-9-19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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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戈眉于 2014-9-19 19:03 编辑

在你的影子里

一扇门打开，我看见
仰望星星的姿势，被春天遗忘，被桃花遗忘
之后，半羞的月，被李白丰盈
注满孤独的影子
最真实的画面是，路灯下那个人的背影
一再拉长，一再变短

最后那个片断的结局
有面部沧桑的蒹葭，在风中，芦花满天
同是逆流的船只，还在漂泊
多么熟悉的场景
这时的航标灯，闪烁
露出朦胧之美

那些离散的光影，还会聚集
有雨声，有草原，有吃草的羊群
具体到生活
它日渐饱满，且不停地枯萎

今夜我为你写诗……致《北京诗人》兼给【北】雁南飞

一
一个人的夜晚，很黑
星星亮起灯盏，纠缠梦中的人
你是雁南飞，我还不能否认你的男性身份
当你以狐的影子进入我的梦
就唤醒了，我们在北京诗人的日子
二
我要把你找出来，在去聊斋的路上
那么多魂魄来来往往，都穿着北京的衣裳
他们迎风而立，在春天，就是桃花
在秋天，就是不死的胡杨
我的醉，因你而起，多年前剪断的情愫
都以河流的形式，流淌
在这个八月，它泛滥，决堤
让我疑惑，八月是我逃不掉的劫
三
你在南方，一路向南，便是我的终极
我还不能拈花微笑，以我小草的身体，只有不死的根
在你踏过雷鸣，踏过闪电
在你醉里挑灯，留下沧桑的枯藤
我的朝露，正好酿起，它静候好多年
在你抵达黎明的路上
四
还有什么可说的？曾经五年，夜晚我们都在歌唱
它们荆棘鸟的音质，因你的转身，倍加高亢
晓风残月，都随我去流浪
因你，天涯在我的草原，就是我的羊群，马群
就是我一直，奔赴的路
五
在这条路上，我确信我们还能相遇
我不会再让你化身的祝英台，倍受煎熬
比翼双飞的痛，化成我不断延伸的根须
这么多年，我已身心疲惫
走到哪里，就带到那里
六
如今，我落魄的身份，已不能再用
那次落榜之后，我隐姓埋名
野人谷的招牌，还是北京的桃花源
白天，我挑水，你织布
夜晚，我们挑灯看剑，煮酒论诗
或者，再续一曲高山流水
你说，这样可好？

2014，9，1

每一个瞬间，我都想让其停下来

其实我是无能为力的
暮色以后，你的离去，与落日有相同加速度
夜晚的黑，洇染开来
短暂的温度，比秋天更容易进入萧瑟

煮酒论诗的日子，一再被我切割
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在虚构中形成的章节
让它作为一棵树，走在春天的路上

2014，9，4

在低处

一再放低身体，顺水流的方向
高山在侧，仰望的高度
让我装上蝴蝶的翅膀
在过程，与断桥有相似的命途之时
沧海便有了拓宽的趋势

我花的宿命，草的宿命，越来越短
结局，总是与春天背道而驰
而我知道
所有的飞翔，都会隐姓埋名，走向时间深处
寄居的芦苇，在虚妄中
会以另一种形式，嵌入年轮

遭逢干涸，作为匍匐的鱼
我把相忘江湖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
更多的行走，是在一叶浮萍，留下痕迹
而这并不能阻止我，以一滴水的心
接近大海

2014，9，3

悬空舞马

我们都憧憬过这样的自由
脱离绳索，脱离羁绊、围困
脱离俗身肉体，仿佛一朵白云
蓝天作为空间，多么辽阔的背景，无限是开始的开始
你瞧那匹马，正在踩着云朵奔跑，或舞蹈
束缚减少之后，它打开了自身并冲出了自身
我确信那一刻，它找到了自我
而我们的一生，都是在竭力背离肉身
走在一条，破茧的路上

2014，9，5

磨合

这条路，过于漫长，且继续延伸
我承认，一生我都没有摆脱你的纠缠

最初的记忆是，十岁那年
十字路口的那棵树
见证了来来往往、瘦弱的我
与病魔争斗的日子
之后，二十岁的夜晚，月光混浊不清
它涂抹的痕迹，时常隐没在黎明的尽头
让我不能画出一个，圆满的月亮
之后，我把自己关在三十岁的门外
为避免直接对峙，我流浪好多年……

直到有一天，我与自己达成合解
退到一棵树里，修补残缺的年轮

如今，面对纠缠的你，我不再妥协
从体里，找到你无数罪证
声讨你已经犯下的罪行
且对你将犯下的罪行，给予警告

2014，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