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的美感

山城子

漂流的美感——《与美同行-17》
作者：山城子

美，那年是哪年，哪年是那年
左，没有岸-陡峭的高山
右，没有岸-陡峭的高山
弯弯曲曲一线天，近而及远。湍急-两人一只皮船
湍急-两人一只皮船；湍急-两人一只皮船
男女搭配。脸对脸。你举数码，我挺着拉木杆
水声-风声-笑声-喊声，前呼后应
撑沙底、抵崖岩，浪花儿碎石，水珠儿溅脸
船儿打旋，船儿欲翻。摇晃、起伏、跌宕
生活一样漩涡浅滩。暑假，我们都是高考功臣
在功劳里漂流时间。或急、或缓
哈哈！美，在那个丰水的季节我们开心地惊险
   
不必问是哪年，就是那年。漂回了宾馆湖
你不下船，挎包里掏出个本本跟我讨论
说漂流——很像，很像一种手法，很像意识流
时空、心情遂意转换。一会儿激流，一会儿蓝天
一会儿胃里灌矿泉水，一会儿肚子里送饼干
落水索性洗澡，手帕膝盖晾干…
很像——电影里的叠印；很像——电视连续剧的头片
很像——尾片；很像——很像不出来了
反正咋说也不恰当。干脆，这首诗最能示范：

“小路/ 和那些幼小的名字/ 路边清香的水草丛/
闪烁的一朵朵笑脸/ 红的蓝的白的紫的 /
那些一同被螃蟹咬过被蜜蜂蛰过的名字 /
不断的溜过破洞的袋口 /那三月的田野 /飘香的阳光/
风醉醺醺的追赶蝴蝶 /让麦田和油菜花笑的东倒西歪/
那金色的海洋波涛汹涌 /太阳羞怯地躲进薄薄的棉絮 /
阳光却被夹在阁楼的门缝里 //
我总是忘记/  铁轨/  和那些站台 /晨雾 把公鸡叫醒 /
送走了小路和渡口 /火车开动/沿着站台与阳光之间/
不断的拉长 拉长/终于甩开了尾巴/ 那颤抖的自由 /
站台/ 冲进了村庄与田野 /穿过万家灯火 /火车的鼾声中
惊醒的站台/ 清晨的冷风中颤栗的站台/
午夜的站台/ 南方六月的站台”

海外游子风动-2004年11月贴于“酷我北美枫”
标题叫《我总是忘记》。其实是忘记不了，是反语
童年——谁能忘记；家乡——谁能忘记
故土——谁能忘记；祖国——谁能忘记
一首流成桃花水的乡思啊读后的共鸣挥之不去

你就是那桃花水-一种流动的美从童年开始
从小伙伴儿疯玩的小路、水草丛开始
从叫着各种名字的有着各种颜色的小野花儿开始
从河里的螃蟹开始，从花丛里的蜜蜂开始
还有蝴蝶，都开始得真真切切欢欢喜喜
没法不共鸣，没法不共鸣
——风是醉的——阳光是香的——野花是笑的
——麦子和油菜花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读到这儿，谁能不想起自己的童年和小伙伴儿
以及经年地玩在一起疯在一起的情形呢？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我们挎着筐去挖野菜
是谁发现了田鼠洞，立刻围在一处挖呀刨呀
总是在最后一刻田鼠突然窜出来。就追呀打呀乐呀
闹得天上的雁鸣跌落下来……
八月秋高，毛豆烧烧。嘴巴鼻子都吃成黑的
互相指着笑一回又一回……
冷在三九，热在三伏。三伏天光着屁股在河里打水仗
不出来。三九天不光着屁股打雪仗不回家-在野外

童年的土地许多人一辈子也没有离开
也不知道幸与不幸。但离开，总有各自的原因在
诗人的离开，也许是为了把阳光从“阁楼的门缝里”
解放出来（“颤抖的自由”就是认证吧）于是就离开
那刻骨铭心的离开，就在意识里流成桃花水了
那飘落的桃花瓣儿，一浪一浪地流都幻化成了“站台”
“站台”意象的不断反复；“站台”意象的不停流动
强烈的艺术就效果出来。让读者看见一个人
坐在火车上越来越远离家乡心情的孤独、痛楚
表情的痴呆、无奈，思绪的迷茫、不确定……
我也曾有过离开。一次探求生存的离开
一个人八千里路的目标之旅从火车到火车
坐得腰酸腿痛眼睛冒火的火车，从平原进入大山的火车
一座山连一座山，挡住了视线……
这流成桃花水的乡思啊想起了家乡想起了梦一样的离开

美，我总是看见你无处不在。你在风动这一河的意识流里
流动成桃花的色彩：
跳跃频繁的具体细腻——形的意象-声的意象-颜的意象
-情的意象，意象成火车奔驰的节拍
变化多姿的积极修辞——拟人、拟物、借代、排比、反复
叠印出连绵不绝的站台……

美，那年是哪年，哪年是那年？嘿嘿事情不能重来
你却常在

2009-6-10于黔中文化村
2013-5-8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