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萃杯月赛】飘

麦田上的炊烟 · 发表于 2016-2-1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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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

（一）
一批批返乡的落叶
被北风断断续续地潜送回村
一条条纹理不清的脉络
像被梦想填满的沟壑
只是梦想中白花花的银子
却变换成月光中白花花的碎雪
牵着那些清瘦的日子，越走越窄的路
越思越浓的乡愁
在丰满的梦境上空漂游着
我不敢抬头，怕涌出的泪水
随着飘起来

（二）
牌九局的灯光彻夜不眠
灰蓝色的烟波像没有思想的灵魂
在人群头上漫无目的地飘
这群刚刚归来的男女
把最后一点剩余
寄托在牌九局老板被笑容挤成一条缝的
眼里，他们握紧手中的牌
就如同握住自己人生变苦为乐的那根魔具
反复用力地撸着牌九的点数
试图用每一次的努力来麻醉
外出没有改变的命运
最后，从他们失望的表情
我读懂了他们此时的生活心态
就像手中摊开的牌九
实在没有法，零头尾作八

（三）
弟弟是最后飘回来的那片叶
家里烂掉的暖气片
迫使他把行李堆在父亲的小屋
一瘸一拐地去医院治疗脚上顽疾
的背影，牵着我的心
九曲十八弯

我没有打开小屋的勇气
我在想象那些挣回来的失望
会怎样从门缝里挤出来
以泪水的形式
占领母亲的眼角
在父亲的叹息中
翻着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