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诗.跨年舞会】《青衣小集》4首.

【诗】青衣仙女

琴，之一

琴于莽，原上归来
陌路如律，述大荒

透明是我呈上的一片，一片月，色染
逐渐就慌忙，如鹿入了深林，不见踪迹
踪迹总在，我的心之莽，轻——
而轻的印记，一直在，是竹林长风
在我父亲开阔的袍袖，有先生
羁旅，也就是把天涯墨客的风韵承接
像雨露，洒遍金秋的田野
丰收的喜悦，是我母亲殷勤的期盼
在祭祀的那日，听见最为美妙的弹奏

是陌生的旅人，敲击我久闭的柴扉
是浪子，寻找安身的屋檐，不会太久
他会离开，在驱逐的声音赶来之前
他已经熟知，旅途的艰辛，在背囊的栖息
不是别处，听见心脏不停息，不舍弃
的挽救，但是一条路通向苍莽
它已经出发，在薄暮的时候，也在
天将破晓的黎明，紧跟着黑暗的步伐

有一个约定，从天幕之上降落
是缪斯轻抚山峦的触，触摸它凹凸有致的起伏
白色的轻灵，黑暗的渊面
而沟壑，是她葱白细嫩的指
我铺遍的落叶，足够厚实，可以承接幼雀的坠落
而忧伤是离别的前奏，还没开始
就已经潜伏，在一场细雨中
“她”——

一只金雀降落在窗棂的羽毛，发出细碎
的拂动，很轻，很轻了，再轻就不存在

琴，之二

键于丘，弦之壑
勾于泥椽，不觉

紧扣她弦音，在一缕忧丝扰乱的指尖
风动了，兵马铁河，河山壮阔，一杆旗子
却在烈烈发抖，是缺少英雄的时代
酒可以消魂，兵刃抽出的一瞬可以斩断情殇
懦弱的脊梁托不起遍野旷大的忧伤
比懦弱更不堪的是贪念——

最不缺美人的时候啊，这是
成排的丝弦，在浑浊的浪潮之上
这浑浪托起的是什么呢，浮夸于宗庙的几只泥塑
肉身于沆，结不出硕果，只有凭借
——“器具，而不是其它
甚至手所抚慰的器具。只是
一些铁质的东西，音域似乎宽广的异族
还不是王要到的地境。”

于是，备鞍马，驿站的守卫
一只马鞭递出，王的坐骑如此简鞁
“不是时候，”在尘垣中照见污泥的源面
执着，丑陋，穷追不舍，除非塌陷于它自身的傀儡
——“不，永远不会
一只丑陋的魔鬼，在追寻
不！它也不是追寻，在贪婪
一具肉身，它盛装的器具，永远不会有尽头。”

她如此执念于自身的愧垒，追踪，比对
把痕迹交付于沧浊的混流，说——
“爱，
是因为爱，不是其它。”

棋，之一

布，于形体，尚未知
知道，得者曰，不归

数天下的风流骚客，最是在秋野的高处
看落花，看流水，也看飞鸟衔鱼在空中过处
把籽粒的巢运送，在美人迟倦的妆镜台
脂粉涨腻，是大运河的开凿者从人间通行
留下的丰碑，是一个等待

等待岁月的回声，于是有人担起沉重的轭
在山路，迂曲的行进，落地，建造
一座城，落在山峦，盆地，海边，不是沙漠
但是如果你说爱情，我就在，敦煌的鸣沙
中将你等待，等待一首穿越而来的歌

缥缈如缪斯轻盈的灵魂，醇香，让人痴醉
长睡千年，再把长相思的词牌填补
在陷落的窠臼，或者经纬分明的大地
秋风沉醉的下午，看庄客手提镰刀，赶赴
麦子成熟，低垂的田间，不说疼痛的时候
大雁是这样的辽阔，辽阔的飞行

多么高涨的气象，异乡人就起了淡淡的秋思
如何缝补这遍地落叶，追随主人煮茶
思绪漂浮的那么远，远过在家乡尚存的守望
——“狐，守丘，家乡的炊烟起在风里
       起在暮色苍凉的等待里
             起在我遥遥无法动身的行程里。”

于是，轻抿，也就是啜，啜它潆蕴的香
闻香杯里淡了又淡的丝缕，这样漂浮着

棋，之二

诈，于降
否定，然


关心谎言胜于声誉，在倾覆的城池
结出怎样的果实，一双采摘的手
素调长衫，飞舞如敦煌的壁画，回音
逾越风沙的追逐，歌声就这样响
响亮的在海滩的砂螺，看归帆停歇

在我清浅睡眠中，有轻微的悸动
来自哪里呢。山峦在升降，气候变化
棉质的袍子，温热的茶水，一日
踏实而稳妥的安放，就像时间在度过
有人敲门，呼出童子待客，我盛大
的空旷来自穹苍之上，多么广袤

说到抵达，还需要更多的蹒跚，这山路
多崎岖，我有大把的荒芜开放在东坡
我有盛长的水草，丰茂在南山，如果说
蒹葭的修辞，就是有了故人把诗书
也把酒盏，在暮色中吟长调，关于西凉
关于江山，关于英雄末路的典当

有兵刃，兵刃已经不沾血，太长时间
忘记杀伐的果敢，就在回忆把浪淘沙再
翻卷风浪涛涛，临崖的枭音似曾相识
只是没有了当年的意气，就归家，看篱
东坡的苏先生，还是哪位吗，曰水调
摊破词令，简朴的竹杖芒鞋，走过泥泞

腊月的梅花就开放了
暗香浮动，月已黄昏

202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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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章崧 发表于 2023-12-2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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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青衣仙女

琉璃翠 发表于 2024-1-2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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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祝好！

桑吉

欣赏，，，

小随缘

我来读你的字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