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穷途，还埋着一些什么

子在川上曰

                   日暮穷途，还埋着一些什么
       ——读松林湾老师的《樟树林》

      <>樟树林

    北部山区的落日
    埋着山脚下的樟树林

    山脚下的樟树林
    埋着流淌的黄泥河

    河不流淌的时候
    她的眼泪，埋着故土

    故土的樟树林
    埋着我蹒跚的少年泪

  应该说，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一片只是属于自己的樟树林。而且，随着年轮的增长，那片樟树林还会变得越来越茂密茂盛。甚至于，他所有的青涩，成长，成熟的过程，以及在过程中所衍生的情感，都会融合融入进去，成为一体，不可再分。
  很奇怪的是，当我们不情不愿，不知不觉中变成中年人后，不管我们身在何处，即使我们是站在故乡的泥土上，我们也都会有一种远方的游子身在异乡的感觉。也许，只有记忆中的童年，少年时代的故乡，才是我们日暮穷途之处的故乡。
  松林湾老师的这首小诗所描写的，就是这样的情感。
  人到中年，再回望过去，目光所及，都已经是日落之处了。日暮穷途，是现在的自己，也是转瞬即逝，就会不见了的故乡，以及记忆中轮回的碎片。樟树林下曾经流淌着黄泥河，现在都已经干涸消失了，一如我们的记忆，我们的过去，过去中的我们自己。至于黄泥河的眼泪，是故乡的眼泪，也是我们的眼泪呀。一切都已经被埋葬了，日暮穷途呀，只有满目的茂盛茂密的樟树林。
  这让我又一次想起了歌德的那首诗：“群峰，一片沉寂/ 树林，微风敛迹/林中，飞鸟缄默/ 稍待，你也安息。”
  这是生活的疼痛，中年人的忧伤，也是诗歌的美之所在。